更新時間:2019年02月22日 10:56
曹禺的劇本——《雷雨》曾有過這樣一句犀利的話。
“沒想到吧?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會老到連你都不認識了。”
完全道出元英的心生。
沒想到吧元英的相貌也會成熟到連爺爺也不認識了。
葛爺爺駝著背,從桌上抓起老花鏡,仔細端詳眼前高壯的身影。
“你當真是元英?”
“爺爺,是我,我回來了。”
“哎呀呀,十幾年前剛走才一個小球,現在都長成一個大球啦!”
葛爺爺的比喻,無比...形象。
可元英卻慶倖,這樣一位老者還能記得他,還能在世間安好。
“你過來過來。”
葛爺爺留了元英吃午飯,爺孫兩清湯拌面湊合一頓。
而後,拿了黃連讓元英試聞,這仿佛回到當初,阿溫和元英在旁邊幫忙。
元英問,:“這是黃連?”
葛爺爺說:“你嘗嘗唄。”
好...噗、苦!爺爺你欺負我!
葛爺爺丟過白眼,是你自討苦吃。
元英瞪大圓眼委屈不已,爺爺你為老不尊。
“呸!信我拿掃帚趕你不?!”
元英囁嚅,嘟囔幾句乖乖跑去洗碗。
“這麼大一人,還傻乎乎的。”葛爺爺往他水壺裡倒滿草茶湯。
元英有十年沒有喝到山裡最純正的草茶湯。
這下又淚眼汪汪,爺爺爺爺你對我真好。
葛爺爺樂了,“不就點湯嗎,至於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摸樣?”
這必須的啊,元英點點頭。
“你包裡一股窮酸味,你這幾年是沒人寵還是怎麼著呀。”
葛爺爺翻著元英的行李,臉色愈發沉重。
一塊肥皂,五件衣服,一副手錶,一個水壺。
沒了。
“哼,你爹官當那麼大,捨不得給兒子好過,真清廉還假清廉啊!”
葛爺爺不由得憤懣一番,特別是想到當年元英的病,火氣就更大。
元英默默喝湯,爺爺啊你鹽巴下重了。
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,元英才從集市搬回一扇牢固的鐵門,他在鐵匠鋪學得快,拿回家就會自己按了。
這會哼哧哼哧的踏進小木屋,直把地板踩得嘎吱嘎吱響,爺爺怒,“你要敢把我地板踩爛了,就踩爛你!”
元英委屈,“爺爺,我好累你遷就下我嘛!”
葛爺爺罵道:“你這豬腦子,不會喊貨車來載嗎?還是你搞笑把自個兒當牛使?”
“爺爺,表生氣~”
哼!
按好門後,元英拿著鑰匙教爺爺怎麼開門,由於這是智慧門,比普通門費的周章比較多,但也比較安全,元英就是沖著第二才買的。
爺爺聽完元英的嘮叨後說了句,“我活不了多久,你這門關上的就只是具要死不死的屍體。”
元英緘默,他知道,老人家都愛說這樣的話。
夕陽西下。
因為和多多約好了,他不得不離開。
“爺爺,我還會來看你!”
葛爺爺站在風鈴底下,目送他離去,心底一陣酸澀,你下次來看我時,恐怕只剩一捧白灰。
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/
元英剛到旅館門口,多多也到了,可不止多多一人。還有代城及其家屬。
天色暗沉,他沒有仔細去觀察立在代城身旁的女孩。
多多和代城均背上軍包拖著行李,元英不禁詫異,“你們兩這是要跟著我混了?”
代城丟開行李,撲向鐵黨,濃情四溢,“艾瑪,元英君,奴家好想你!古人有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!”
“小妞,爺也想你,並且想你想的想睡覺。”
......兩人在一旁你儂我儂,多多雖已見慣不慣,但還是忍不住在這寒風徐徐的店家門口瑟縮起來。
韋曉曉也忍不住翻白眼,心想果然腦殘,她揪了揪哥哥的袖子問,“那二逼哪位啊?”
“不許沒大沒小!”多多聽到二逼二字敲了下妹妹的腦袋,他們韋家祖上撰了本宗書,其宗旨為以禮待人以禮服人,世代遵從。“按理來說,你還得開口叫聲哥。”
韋多多打了個寒戰,讓我叫他哥?真神話!
代城把現在身後靜得無聲無息的妹妹代倩退到跟前,“六兒,這我妹妹,長得還不錯吧?
代倩的臉霎時焉紅,原來玩溜溜球的叫元英。
元英元英,放在口中,百念不厭。
元英這才真正去看了看代城護在懷中的妹妹,果真是漂亮,不過太容易臉紅了。今天中午在集市遇見這姑娘是也是如此,臉色像夕陽紅日。
他說,“代小四啊,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早上錢包被偷?”
代城迷茫
,低頭詢問,“倩倩?錢被偷了?”
代倩咬咬嘴唇,點頭複而搖頭,指著元英,“他——”
元英高舉雙手,“我碰巧發現然後出手幫忙了而已。”
代城會意,笑眯眯地拍了拍元英的肩膀,“謝謝英雄救美啊元英君。”
韋曉曉聞次,露出不易察覺的鄙夷神色,但隨後就大禍臨頭。
代城問,“誒?曉曉,你中午不是和倩倩一起出去的嗎,她錢被偷你怎麼不知道?”
“誰...誰說我和她一起出去了。我終於明明和同學逛街。”韋曉曉隨手扯謊,面露不爽以掩蓋心虛。
“那你為什麼騙阿祖。”代城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妹妹,總覺得她長不大。
“不然阿祖不讓我出來啊!
”韋曉曉受到兩份攻擊後越大沉不住氣。
“你每次出門,誰攔你了?阿祖那麼寵你,你就成天撒謊。”
“我哪成天阿?韋多多,我不就說了個謊,你凶什麼凶?”
曉曉眼淚都快蹦出來。
代城聳聳肩丟了個你來解決的眼神給多多,他只是小懲下韋曉曉,誰讓她每次幹什麼事拉倩倩當擋箭牌,帶出去以後又時常對倩倩愛理不理。
然後多多也真心拿她沒辦法。
所有人都感覺得到她在說謊,偏偏她太自以為是。
算了,不管她。
“對了,六兒,你收到信件沒?”多多問。
“沒啊,關於什麼的?”
“軍區的,說讓我們提早返回。”
“真的假的?不是有兩個月假嗎?”
“我們幾個要提早一個月。”
“憑什麼。”
“聽說上頭派指導員來我們這——挑人。”代城借下去回答,最後兩字,意向不明。
“所以,我們要提早訓練,讓上面做個評估。”
元英低頭,卸下行囊,回憶前幾天顧明樊和他談論的事。他說,每年軍區都要出去一批特種兵。
有能耐的被挑走,並且直接被帶到國外和老外演習,聽說回來一趟後地位就搖身一變成為綠神,再能耐點的就是傳說中的綠巨人。
沒能能耐的就老實待在軍區等待出頭日。
元英想做第一種。
他想成為綠巨人,想變...強大。
“給我看下你的檔,我想知道得詳細點。”
多多從包裡掏出白皮書,“其實。看我的沒用,每個人的都不一樣。”
比較代城的,韋多多的頁數更為多。
元英不禁失望不已,“唉為什麼我沒收到呢?”
多多分析道,“你現在四處漂泊,沒有固定住址,軍區當然把關於你的檔送到你家。”
也是。元英長歎。
代城說。“不過日期是統一的,都是二月二十,也就後天。”
元英嚇,“那怎麼辦?”
“安啦,八點半我們就去坐火車。”代城笑嘻嘻地拍拍元英的肩膀,一邊不懷好意地呲牙。“時間還夠,元英君你一定捨不得奴家自己一個人送妹妹回家吼?”
元英連眉頭都不考慮皺一下就背上軍包,哼哼道,“跟我走吧,現在就出發。”
代城沖妹妹得意地挑了挑眉,掐了掐她鮮紅的臉蛋,攬過肩膀,讓她往中間走。
韋曉曉看著三人漸行漸遠的的背影,小氣吧啦地扮了個鬼臉,卻被哥哥爆頭。
“跟我回去,咱算算帳。”
韋曉曉面露菜色,頂著張苦瓜臉跟在哥哥後面,“哥,我是你嫡親嫡親的妹妹啊不至於這麼狠心吧...”
“哼!怎麼不再叫一聲韋多多?”
“我...錯了...”
......
三個大小夥擠在一張軟臥。
有點...入目不堪。所幸,他們睡得很安穩,特別是元英,半個身子架空,還能在夢裡流口水,證明,真的很安穩。
他們趕到火車站得時候軟臥被占了,只剩下一個。站長忙的焦頭爛額硬是沒查出是誰占了位子,止不住的向多杜哈腰道歉。
多多家教良好,連忙回應,也客氣的哈腰。
站長受不起憋屈的呀,腰身彎得更低。
多多看見了,狠狠彎下腰,頭髮直接掃地。
站長嚇,整個人翻過去,在車間滾了一圈。
多多倒吸一口氣,扶起站長,您...還好吧?
站長站直身子,我...還好。韋少爺,要不您們到我們職員的車間裡擠一擠?
元英這時候拉多多坐在軟臥上,向站長微笑,“我們三個人就擠一擠,也不是沒在一起睡過,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害羞。”
“是啊是啊,”代城屬於那種對死黨一挺到底的種,於是連忙附和,多多回應大家,也點頭。
站長幾乎快要灑淚,一鞠躬,少爺們謝謝了!